关于桩的趣闻与轶事丛谈之9 两座会老堂,一片赤子心

2015-08-17 246 0
核心提示:史佩栋教授助理 王晓桐 许元祥  众所周知,梁思成、林徽因夫妇都是保护古建筑的旗帜性人物。为反对拆除北京市的古城墙和古建

史佩栋教授助理 王晓桐 许元祥
  众所周知,梁思成、林徽因夫妇都是保护古建筑的旗帜性人物。为反对拆除北京市的古城墙和古建筑,夫妻两人五十年代先后与当时主持拆建的北京副市长吴晗据理力争。然而,讽刺的是,两人当年最终没能保住北京古城。悲哀的是,如今他们的故居也已湮灭于大拆迁之中!
关于桩的趣闻与轶事丛谈之9
图1 梁思成林徽因夫妇
  梁先生“拆掉北京的一座城楼,就像割掉我的一块肉;扒掉北京的一段城墙,就像割掉我的一层皮!”这般痛彻心扉的话语言犹在耳。古建筑是传统文化的象征,古建筑也是一个国家的国力体现,古建筑是先人为我们留下的珍贵文化瑰宝,它具有历史、文化、科技、艺术等多方面价值。一座保存完好的古建筑,既是研究某一阶段历史文化的重要实物资料,又是社会、文化变迁的历史见证。古建筑反映了国家历史的辉煌,表现了过去中国的文化艺术和科学技术的伟大成就。古建筑是历史文化的载体,是发展旅游业的重要物质基础,是启发爱国热情和民族自信心的实物,是研究历史的实物例证,是新建筑设计和新艺术创作的重要借鉴。
  古建筑的保护刻不容缓,一些有识之士正在积极行动着——
关于桩的趣闻与轶事丛谈之9
图2 梁思成、林徽因故居,现已不存

 
  神州大地,物华天宝。有两座同为“会老堂”的建筑经历着历史的沧桑,也沐浴着良知人士的关爱。“会老堂”,寓意会老友、聚新朋、集贤达、遇知己。
  (一)社会各界协力抢救阜阳会老堂
关于桩的趣闻与轶事丛谈之9
图3 阜阳会老堂见证北宋文人的颍州情结
  北宋熙宁四年(1071年),欧阳修以太子少师、观文殿学士致仕,退居颍州,寓西湖六一堂。翌年四月,前副相赵概以八十高龄自南京(今河南省商丘市)来访欧阳公。知州吕公著在六一堂西侧专建此堂以作接待。欧、赵、吕会于此堂,饮酒,赋诗,故名“会老堂”。欧阳公即席赋诗,诗中抒发了他与赵概莫逆之谊和对赵概不远千里寻访的感激之情,内有“金马玉堂三学士,清风明月两闲人”等句。次年,欧阳修便终老于西湖居所。
  后来,苏轼知颍,来到会老堂,感慨赋诗曰:“三朝出处共雍容,岁晚交情见二公。乘兴不辞千里远,於怀还许一樽同。”
  会老堂大殿内有两根柱子,一块圆形的石头在柱子底下垫着。柱子是两根大木头所做,有一根底部已出现腐朽。房屋上面的大梁,是木头雕刻的两个龙头,栩栩如生。会老堂东间房屋上面开了一个很大的“天窗”,大约有一米多宽的大口子,上面瓦片皆无,一看就知是大自然的杰作。
  1959年4月,阜阳市人民委员会公布会老堂为阜阳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会老堂”原址在颍州西湖亭孜村(现在颍泉区“生态园”内),修复前的会老堂院门塌落,只残存几片小瓦,泥巴和麦杆裸露在外,原来六间堂舍,西头一间已于前些年倒掉,东头一间屋顶露天;其余檐梁倾斜,屋瓦破碎,损坏严重,破烂不堪。如不及时抢救,有可能毁于一旦。对此危情有《阜阳广播电视报》、《颍州晚报》、《阜阳日报》、《合肥晚报》和广播、电视发出的呼吁。
  长期以来,会老堂四周29亩的土地为村民们所盖的民居所占据,他们基本上全是欧阳修的后人。因时间长远,这些民房已经破败不堪,一方面影响了即将修好的会老堂的观瞻,另一方面也限制了会老堂下一步恢复其三层院落的原貌。近日,生态园会同当地社区向村民们宣传,要求他们把占据的地点让出来,得到了村民们的一致赞同。“以前,我们想修会老堂但没有资金,现在政府修了,作为欧阳修的后人,理应为会老堂的恢复作出贡献。”
  会老堂在历史上有过几次大的维修,现保留有明清修湖建祠的碑记四块,分别记述了历史上欧阳公祠、西湖亭、西湖书院的修建情况。由于历次黄河水泛滥侵蚀、自然老化,房屋曾破烂不堪,1982年初,省、地、县分别拨款对会老堂进行维修。1991年(欧阳修四子欧阳卞后裔)亭孜村村民自己集资盖了一层院房把其作为欧阳氏宗祠保护起来。
  现会老堂为阜阳市颍泉区人民政府于2005年9月在原址、按原貌、用原材料恢复整修,砖木结构,明三暗五开间,梁枋雕刻精美,构图古朴美观,采用柱石斗拱承托,棂门花窗相衬,堂内两月门,题额为砖雕“景贤”、“尚友”四字,堂内立有欧阳修石刻画像,碑上清乾隆皇帝题诗和晁悦之、李叔端题字。院内有苏轼的“和欧阳少师的会老堂次韵”碑刻等历代即兴题诗碑刻多块,以及欧阳修与赵概相会的铜雕塑像。院中栽植有百年历史的金桂和丹桂各一株,在每年的8-9月份,桂花盛放,香气馥郁,周边数里可闻。大院用仿古砖块磊砌的院墙围住,与欧阳修后代聚居地西湖亭孜村隔湖相望。院子四周繁花锦簇、翠竹环抱,种植有大面积的紫薇、美国芙蓉、虞美人、鞭炮红、荷花、睡莲等,环境优雅。
  阜阳会老堂是安徽省乃至中国文化历史上一处重要的人文景观,是阜阳历史文化遗产核心与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游客在此可以感念欧苏风情、感悟阜阳历史文化的恢弘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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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欧阳修故居——阜阳会老堂修复现场
  (二)一个收藏苏州会老堂的女人——邢伟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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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苏州会老堂——宰相故里

 
  从陆巷古村的紫石街左转进入韩家巷,走到深处才会发现会老堂的所在。会老堂大门冲东,门面隐在平实民宅之间,让人不易发现。步踏进去,一路都是浓缩的景致,但每一处都经得住推敲与琢磨,尤其是保留了老木纹路的地板,历史感极浓。首先穿过的是按明代建筑复建的戏台、回廊,转进老楼厅后方的会客间,让我们坐下来,听起下一个老宅重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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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苏州会老堂,微风中的古韵

 
  苏州会老堂始建于公元十六世纪初,即明代正德年间(1502-1521),是宰相王鏊赠与其老师的宅院。其主体建筑坐北朝南,以中轴线分布,依次为门屋、大厅、楼厅、后院。每进间以天井相隔,正中有门院贯通,呈前堂后寝的传统建筑布局。其南北照墙的缠枝花砖雕、大厅顶梁木雕、莲花柱前门木刻、将军门坤石等,均为珍贵文物。此外,老楼厅的四根巨型通天楠木木柱超过500年的历史,吸引了故宫博物院及国学大师费孝通先生等古建筑专家的目光。
  2003年初夏,一次自行车队的骑行之旅,让邢伟英来到了苏州,见到了丈夫在此的一幢祖屋,名谓“会老堂”。见到“会老堂”当时破败的样子,邢伟英十分心痛,一回到家中便与丈夫商量起要重修“会老堂”的想法。他们找来了苏州最具权威的古建筑专家和从事古建筑修复的专业人员,对身处东山陆巷的“会老堂”进行了全面的、仔细的实地勘测和考查。在专家和专业人员的细密推敲、反复探讨下诞生了方案,而后对这座古建筑进行了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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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会老堂内听评弹
  “施工人员首先利用遗存的坤石、石阶等,复原了已完全倒塌的将军门,并增设了连接将军门与院子的长廊,在大厅遗迹的纵轴线上,以保护原有基础为首要原则,建造了一个四角亭子。施工人员还清洗了保存比较完好的照墙部分上的浮灰,使每一块细砖都完整地重现了原貌:用糯米浆拼接而成的青砖墙,缝隙细如毛发,整齐细腻,墙面中间砖雕刻饰的缠枝花纹刚柔并蓄,线条流畅,充分彰显了明代建筑的艺术特点。”邢伟英说起修复工作的细节,俨然一个行家里手。
  在整修地砖时她还意外发现了明代正德年间的纪年,这让她欣喜若狂。
  施工初期,打桩基就令邢伟英犯了难。原来,江南阴雨潮湿天气多,使得原本地下的木桩已呈腐烂之势。如果不解决桩基承重问题,建筑的稳定性便根本无从谈起,而全部破坏原有木桩重新打桩既工程量巨大又容易破坏古建筑原有结构。中国古建筑以四根木桩所围成的方形间作为基本单位。古代的木桩用在土质松散地带,挤密土层,固定砂层,使桩与土、砂共同组成坚固的持力层。不过,很快,邢伟英便和她的团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点子——在原桩基基础上打上钢筋承重柱,使得它的底部是木桩,木桩顶上纵向、横向铺着两层排木,构成承台。钢筋承重柱和木桩承台共同支撑着这座明代古建筑的身躯。因此,使得苏州会老堂既牢不可破足有300年的再生时光,又能“修旧如旧”尽可能的保持了古建筑的原貌。
  楼厅的二层是会老堂的修复重点,也是整幢建筑的精华所在。虽然墙体倾斜,但是完好的梁架和坚固的通天楠木柱,使得会老堂整体建筑风华依旧。抢修人员将墙体扶正,翻修了全部屋顶,修复了正梁中间的“山雾云”和雕花板,复原了四周所有的裙板,重现了大厅100多平方米的完整结构。最后,为了使会老堂尽可能复原四百多年前的规模,邢伟英还在苏州东山与上海宝山两地寻访到了小姐楼的两位周氏家族后人,获得他们的理解和修复工程应具备的权利。因此,这幢充分体现明代江南士大夫审美趣味的建筑便在眼前一层层展露其卓绝风华。
  在邢伟英看来,对老建筑最好的保护方法就是传承,而传承不仅需要现代人的爱护和尊重,还需要实实在在地使用。在最近一次的修缮过程中,她不仅对老宅进行了基本维护,在不损坏建筑本身及原貌的条件下,还结合现代人生活的方式对其室内进行了改造,如地板下的防潮处理、灯光的布局、地暖的加入等,而宅中家具等物品的布置也必然与老宅宁静、雅致的格调紧密联系。
  说到会老堂带给自己的变化,邢伟英有些激动,“在与会老堂相遇之前,有一次,我从西藏看完天葬回到上海,在路上刚从车库走上地面,就看到红绿灯在眼前闪烁,我当时感慨特别深:我又回来了,我又要面对这个忙碌繁杂的生活了,这样的生活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会老堂的出现就像一剂清凉散,将邢伟英从那种焦躁无奈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所以我时常把与会老堂的相遇称作一种命运的安排,正因为此,它成为我一生抹不去的情感羁绊”。
  如今的她,每到假日便会“逃离”上海,来到东山陆巷。用她的话来说,这个拥有一千年历史,依山傍水的老村落文脉从来没有断过,老百姓仍是早出晚归,一直都保持着质朴而简单的节奏。“在这里你能够感受到文化的醇厚,而这种醇厚是从泥土里冒出来的,这种醇厚的文化不是你来了就有也不是别人赋予的,这是历史给你的一份恩赐。”
  沿着东洞庭山蜿蜒的车道,来到太湖畔的陆巷古村,穿过一片古建民居,踏着青砖,走入会老堂,在潺潺水声和阵阵轻风中感受这幢近五百年老宅的历史与文化的气息,在这里,似乎每一处都充满了惊喜。上一秒还陶醉在明代砖瓦的历史沧桑中,下一秒面前就立着一套雕镂精美的清式家具,不小心拐入一个转角,还能够“偶遇”名家书画。相较于对老建筑和老家具的深深眷恋,邢伟英对书画艺术的收藏似乎并不那么“上心”。堂中的字画作品或为当代艺术名家谈书论艺之余的即兴之作,或来自远方好友的馈赠,邢伟英说,这实为“补遗”,一种文化的“补遗”。“我觉得艺术都是相通的,当这些书画家来到会老堂,面对眼前一景一物想留下些什么时,一切皆由内而发”。
  面对会老堂的未来,邢伟英仍然希望可以对会老堂进行一定的扩建,并丰富其中的收藏,她说,“这是对历史的延续,当然,这一切仍要靠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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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 苏州会老堂堂主——邢伟英
  可喜两座会老堂今日犹在,但愿一片赤子心明朝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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